亭一

亭一童年碎碎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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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学会了看电视后,我坚信我家墙的另一边也坐着观众,他们窥视着我的生活,并在屏幕的另一端对我的种种行为进行评价。我开始活得战战兢兢,我会猜想屏幕那头的观众会用怎样的语言讨论我,我不敢随便说话,不敢不分享,不敢产生自私恶毒的念头。后来,我理解了演员这一职业,知道了电视里播放的电视剧都是假的,是由一个个真实的人编排的虚假的故事。我顿时失去了偷窥的快乐,但我依旧相信,墙的那边是屏幕,屏幕前永远会有观众注视我的一举一动。在一个晚上,我记得是在三楼的阳台,我能清楚地记得手指伸向厕所开关后的触感,我站在小时候地那面墙的面前,突然意识到了屏幕背后的观众,是死去的我自己,可能身边还有其他死去的人,死去的我和他们像看电影一样,审视着我幼稚的一生。死去的我应该不会因为一些糗事而觉得有多难为情,她应该是从我身上剥离开的,完全独立于我的存在。于是在那个没有星星的晚上,我站在厕所开关下,小声地小心翼翼地说完了当时的我脑海中所存储的所有脏话和粗鄙的语言。


我有了一个朋友,其实也不能算朋友,更贴切的说的话,是我单方面信奉的一个“人”,他没有脸,没有性别,我们之间只有对话,他永远能没有时差的回应我每个问题与请求。我们或许存在一些交易,用我的信仰去向他换取什么东西,似乎好像都灵验了。比如在等公交车时向他许愿,说这一辆车会是我想要的那一辆,还有上课时向他祈祷老师抽我回答问题,以及找不到东西了,打开书包或者抽屉前也诚挚地向他祷告。都灵验了。他好像也没有索取什么,只是我必须相信他是存在的,不能有一点怀疑。当时看了本有关中国古代星次的书,里面将每一个星次都拟人了,并附有插图。书中有个叫降娄的主管命运的星次,形象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是反派,很恶毒,很大人。他的形象慢慢的也就越来越趋向降娄了。后来我做了一个梦,在一间教室里,窗外都是红色的,有很多火红色的翼龙在外面飞,并且会吐火球。整个世界都在燃烧,我被困在那间教室里,教室慢慢也变得燥热起来。有一个小男孩从窗口飘了进来,悬在半空中,我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我用了很大力气以至于我的手指已经插进了他的皮肤,我惊慌地将他扔在地上,他脖子上留有几个血红色的窟窿,却没有流血。我以为他死掉了长舒口气。结果躺在地上的他扭头朝向我微微笑了一下。我害怕极了。我不知道这个梦是什么时候的了,也不敢下定论说它和任意事件有什么奇怪的联系,后来,我的朋友慢慢地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就像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如果我一直向上飞,穿透云层,会碰到一层很厚很厚的岩石,岩石上面住着和我们大致一样的人类,但他们会比我们高很多很多,大概就是,成年男人也只到他们膝盖的样子,我管他们叫巨人族。同样的,如果我们向下挖,挖穿地壳后会掉下去,又穿过一云层,云层下面也住着人,叫矮人族。他们中的成年人大概也就比我矮一点,而和我一样大的小孩,应该就只有我的膝盖高了。我还相信,会因为物种的体积大小不一样,大家对时间的认知也不一样。巨人族的一天差不多是我们的一年,而我们的一天,又相当于矮人族的一年。蚂蚁一天要睡很多很多次,因为它太小了,一般出来活动一下就要回窝去睡觉了,可能只能清醒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出来觅食一个小时的蚂蚁肯定是算熬夜了。所以他们的一生也很短,大概只有人类的一周左右。而像大象,河马这种,他们可以三四天睡一次觉,他们的寿命相对于人类来说就会长很多。而寿命最长的动物一定是最大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但一定在海洋里,它很少睡觉,就一直游,饿了就吃,它吃得特别多所以长得特别大,我想象不出的那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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